苍昀

【EMA】零距离多维交往体验

现代AU，EMA乱炖，从小到大不会把控距离的EMA，艾笠前提下的，艾明友谊和明笠友谊，微让明。

Part1

受邀录制艾伦三笠——一对从不令人省心的笨蛋青梅竹马——婚前采访视频的让，一板一眼地念着104期提供的问题：“你的初吻对象？”

三笠/艾伦：“阿尔敏。”

阿尔敏朝天翻白眼。

让：“哈？听着，我需要一个解释。”

艾伦表示，青春时代的情侣不知收敛，经常在宿舍门口吻得如胶似漆，时间久了心里痒痒，和其他小伙子一样，偶尔好奇接吻是什么感觉，但当然不能找三笠试，那是他还不曾表白的女孩，又因为心里尊敬，哪怕真表白了，对方同意了，也绝不能进展太快。

好奇的爪子在心上挠了几下，艾伦叫阿尔敏抬头。

阿尔敏一头雾水：“啊？”

艾伦：“别慌，只是研究探讨。”

于是他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接吻。

阿尔敏只剩挤挤眼睛的份：“然后呢，这能探讨什么？”

艾伦：“你觉得接吻舒服吗？”

阿尔敏：“糟糕透了。”

艾伦：“我看也是。”

接下来的好几年里，艾伦始终带着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神情，斜睥热恋亲吻的众情侣，就差把“不屑俗情”写在脸上，直到他毕业季被同班合伙灌醉，一路摇摇摆摆，走到三笠楼下，声如洪钟大喊表白。

——“她至少晾他一下吧？但是不，她直接跑下楼了，”希斯特利亚抱起双臂，皱鼻一哼，“顺便一提，我们那天电梯坏了，她住十五楼。”

走出楼梯的三笠面目沉肃，看得104期众男孩于夏夜里一阵哆嗦。

“我同意。”她说，视线在同学中环顾一圈，“下次不能再把他灌成这样了——阿尔敏呢，他不会也和你们一块灌艾伦酒了吧？”

“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，”康尼咧嘴一笑，“那家伙一杯就倒，已经被让送回去啦。”

三笠点点头，松一口气。“等艾伦醒酒了再告诉他一次，”她说，“我同意和他交往。”

莱纳•布朗表示，“可惜天太黑了，我们看不清她有没有脸红。”

“她当然脸红了，”尤弥尔纠正，“还有谁的声音会在夏夜里发抖吗？”

交往数月，艾伦不曾作出任何有关接吻的暗示——不要误会，他当然对她满腔爱意，没有比那片灰色更不会隐藏情绪的眼睛了，但他不愿再近一步，连她前倾探唇时也会避开。一来二去，三笠忍不住问，“为什么？”
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

“为什么不愿接吻？”

“哦，你说这个，”艾伦摸了摸鼻子，有些窘迫，“有人说和我接吻的感受糟糕透了。”

三笠的脸上一片空白，但她只让这空白持续了几秒，立刻回过神，双目坚定，“我不知道你还交往过别人，但没关系，只要你说出——”

“不是，你弄错了，我以阿克曼教授的清洁剂发誓，你是我的初恋，从你小时候帮我打跑野狗开始就是了。”剖析暗恋史令临近二十的小伙子满脸通红，他好歹没忘了正事，立刻补充，“和我接吻的人是阿尔敏。”

三笠的脸上再次空白，她这次没办法自己回神了，“一个解释，艾伦？”她搓了搓手指，“如果你想走那条路的话，如果是阿尔敏的话——”

“啊不，不，只是研究探讨，我们对彼此没有任何兴趣。”艾伦说，突然，他长叹一声，有如颓颓老者，“那家伙总是对的，对吧？他说和我接吻的感觉糟糕透了。”又疼又硌得慌，你的牙就像与舌头有仇，他把阿诺德作报告一般的细致形容咽下去，抬起一双沉痛的眼睛，语气分外诚恳，“所以，三笠，不要和我尝试，我想给你留点愉快的体验。”

大晚上被三笠约到地下车库，阿尔敏一路踩着潇潇落叶，眼见行人越来越少，啊，他幽幽地想，真是个算总账的好位置。

“阿尔敏，”三笠叫住他，向他跑来，劈头盖脸地，“你和艾伦接过吻是吗？”

完蛋了。阿尔敏闭起眼睛，点了点头，认罪悔罪态度极其良好，同时飞快思索如何劝说吵架情侣。

“和他接吻真的那么糟糕吗？”

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，三笠一点也不生气，白白净净一张脸上，只有认真急切的求知欲。

阿尔敏不想说谎，他再次点了点头。当然，他把那不堪回首的乱七八糟感受咽了下去。

出乎意料的，三笠松了一口气，“那么你和我试试。”

“……你刚刚说了什么？”阿尔敏头一次觉得自己在三笠面前像个傻瓜。

“和我试试。”三笠向她解释，“如果一个人的吻技糟糕，另一个却过得去，那么总体上也会过得去？”

“……理论上没错，但你应该和——”

哦。

等他回过神来，三笠问，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还……还不错。”

三笠扬起一边眉毛，“比艾伦强多了？”

阿尔敏无比庆幸此刻是晚上，三笠看不清他的脸色，阿诺德有问必答，“强太多了。”

“哦，”希尔基斯坦说。

“哦。”他重复，“所以，最好的朋友为了你们的恋情献上嘴唇。”

他的神色哭笑不得，看得耶格尔也问道，“你在生气吗，让？”

“没，当然没。”他向后靠近沙发里，捂住脸，突然有些害怕这三个家伙以后还会爆料出什么东西。

一个月前，惬意的双人旅行，大巴车靠窗的位置，搭向肩膀的脑袋，沙滩边的谈话，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，除了面对接吻一脸沉郁的阿尔敏。

希尔基斯坦正了神色，“如果你曾有不好的经历，”他的好友毕竟长得漂亮，他忍不住担忧起来，“我们就此打住。”

“那经历简直……”阿尔敏咬牙切齿，“不堪回首。”

一瞬间，希尔基斯坦的脑洞开向了法制频道，他想报警，想询问名字，一旦问出来，就想查看裁判文书，想看到坏蛋服刑，想祈祷逍遥罪犯被绳之以法——

“你想哪里去了，不是那个。”阿尔敏说，“我接过两次吻了，一次男孩，一次女孩，但我还没谈过恋爱，这种情况你适应吗？”

希尔基斯坦尝试着把娱乐八点档和阿诺德扯上关系，发现这难于登天，他完全无法想象阿尔敏被追求者前簇后拥的样子。

“或许，你愿意解释一下？”

“我绝对不自己陈述这件事。”阿尔敏决心坚定，眼睛火亮，“况且，他们亲吻得如胶似漆不是吗？”

“哈？谁？”

“你会自己听到故事的。”

故事。让撇撇嘴，吹了吹额前刘海。

哈。

Part2

谈一谈你的相亲体验？

希斯特利亚微微一笑，“我呀，我逃了。”

艾伦抱起双臂，“我也是。”

三笠认真思索，“不错。”她又想了想，“体验非常好。”

阿尔敏坐在圆桌的另一面，跟着点了点头。

大四，艾伦对卡尔拉安排的相亲叫苦不迭，但卡尔拉挂电话的速度比他说出口的拒绝话语更快一步。“好吧，”艾伦摊了摊手，看向阿尔敏，“你替我去怎么样？”

“……我？”

“拒绝对方就行，这一点也不难嘛。”

“那可不好说，”康尼将声音压得幽幽的，加入谈话，“阿尔敏看起来比你绅士，搞不好对面姑娘就爱上了。”

“对面姑娘？”喝多了酒的莱纳直哼哼，“对面就是小伙子也得爱上。”

另一边，三笠被希斯特利亚按在椅子上，精细地卷了头发，夹了睫毛，画了淡妆。“这样的话呢，”希斯哼着歌，“你就能干脆利落地拒绝对方，留一个对方一晚上都忘不掉的美丽影子，转身要酷，记得吗？”

“你可以自己去拒——”

“我要去见尤弥尔嘛，何况，”希斯特利亚趴在三笠面前，挑了挑她的下巴，“你也该注意一下自己多有魅力，能多吸引人，好打起信心向艾伦表白了吧？当然了，”她调皮一笑，“万一对面是个女孩，你就叫我回去。”

就这样，阿尔敏和三笠在餐桌两端面面相觑。

愣了好几秒，“你今天真漂亮。”阿尔敏说。

“谢谢。”三笠还在纠结要不要把希斯特利亚叫回来，长得像女孩的男孩该怎么算？

“所以，”三笠问，“阿尔敏，是你要和希斯特利亚相亲？”

“原来你是替希斯特利亚来的吗？”阿尔敏笑了，“我是替艾伦来的。”他想了想，“既然你在这，我要不要把艾伦叫回来？”

三笠静了会儿，“不必了。”她似乎有点想咬指甲，但忍住了。这小毛病还是艾伦以前住院，他们看望他时，阿尔敏无意在走廊里发现的。“他如果没来，就是和让打篮球去了，就算你打电话，他也听不见手机铃。”

“说得倒没错……”阿尔敏问，“那么你想离开吗？”

“不。”三笠抿紧嘴巴，“我很饿，我们已经在餐厅里了。”

霸占着两位好友的相亲机会公然点餐后，三笠向桌面摆放的玫瑰瞟了又瞟，“这布局太夸张了，你觉得呢？”她动了动叉子，“先说好，我们这不算真正的相亲吧？”

阿尔敏笑了，“你可以自己给它定义，用你喜欢的方式。”

餐点美味，谈话愉快，实际上，他们谈得太过激烈，反而耽误了进餐速度。谈到猫时，三笠举起手机，胳膊横跨整个桌子，给阿尔敏欣赏希斯特利亚家的五六只小家伙，又向他展示三四个猫咖店的照片，阿尔敏不得不反复提醒她注意袖子，最后自己帮她托住袖子。

讲到花，阿尔敏又给三笠看了自己满阳台的花盆，餐桌书房的花瓶。

“它们开得真漂亮。”三笠说。

“我可以送你。”阿尔敏眨眨眼睛。

“哦，”三笠整张脸亮堂起来，“我会是第一个收到阿尔敏送的花的人吗？”

阿尔敏笑得尴尬，“嗯……并不。”

三笠有些挫败，“又是艾伦吗？”

“不，艾伦他对花没兴趣。”阿尔敏盖住额头，“是让。”

“怎么是——”

“花店关门了，那玩过头的家伙……他最后只能抱走了我的康乃馨！”

三笠捏了捏阿尔敏的肩膀，难为她了，斜着身体将胳膊伸到那么长。

“没关系，他送了我新的花种。”

吃完饭，散着步，“要回去吗？”

三笠有些意犹未尽，“我本来今天晚上，想和希斯特利亚一起看电影，周一我们就约好了，但是今天尤弥尔回来了——她当然要去找她嘛。”

“如果……我陪你去看？”

三笠打量他，“那太好了。嘿，你长得那么像希斯特利亚，下次应该你替她来干这种事。”

“别提这个，每年都有人把当成希斯特利亚，问我为什么想不开要剪头发。”

“你不会像希斯特利亚一样在看恐怖片的时候笑出声来吧？我不想吸引整个影厅的目光。”

“我才不会——”

“但你捉迷藏都会自己一个人笑出声。”

“……不要提那件事了！”

“你想看的是恐怖片？”阿尔敏终于抓住重点了。

“怎么，你害怕？”

“不。”

“但你看起来……似乎对恐怖电影有不堪回首的过往。”

“我和艾伦看过一次，”阿尔敏无精打采，“我的胳膊差点被他掐废掉。”

三笠张大嘴巴，“哦。”

阿尔敏想起什么，立刻补充，“别告诉他，也别告诉他是我告诉你的。”

“他想在我面前保持什么形象？”三笠满不在乎，“我第一次遇见他，可是他被一条狗追得满街跑。”

看电影时，阿尔敏和三笠没人大笑也没人大叫，实际上，他们是两个不分任何氛围的爆米花吸尘器，在全场惊叫时也是如此，与整个影厅格格不入，反而吸引了整场目光。

出了影院，三笠信步闲逛，满脸阴云，“我上个月忙死了，总算出来玩，不想回去。我想去猫咖店，去你家看花，抱一盆走，还有好多想去的地方。”

阿尔敏开始思索果汁和爆米花哪个能醉人。“总归有点晚了，还是回去的好。”

“你就不想放松吗？你忙得全系闻名，我和姑娘们打赌都是你何时才能休息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“但是，”三笠严肃无比地看着他，如临大敌，“这是秋天，我怕冷，你怕黑——你为什么恐怖电影都不怕，却怕黑？”

阿尔敏苦笑，“电影哪比得上我的想象力。”

“我们能克服这些，”三笠一锤定音，阿克曼从不认输，“这些街道夜晚灯火通明，你家小区也是，而至于冷……我可以骑车送你回去。”

“三笠？！怎么样也得我送你——”

“难道你想和我夜跑吗？你根本没那个体力。”

“……我可以和你一起骑车。”

“不行。”三笠瞥了他一眼，“你骑得太慢。”

他们赶在打烊前吸了最后十分钟的小猫咪，路过小吃街，打包吃食，冲到阿尔敏的家里，抱着花盆拍照，又将车子飙得作响，赶在夜禁前冲回宿舍。

希斯特利亚第二天望着三笠桌上的花左瞧右瞧，咕哝着，“什么样的相亲对象第一次见面就送花啊。”

“你真该自己去，”三笠冲她笑，“你们俩，一张桌子，一边一个，这值得被画下来，会有不少人想看。”

“我可不觉得，你明明玩得很开心，还说梦话呢。”

Part3

艾伦三笠的家里有一个抽屉，塞满了精心整理的信。

“不是我的情诗，别取笑我，”艾伦抱怨，“是她和阿尔敏的信，天知道这年代了，住得也不远，为什么非得写信，连信封他们都是当面交，或者托我转交。”

那么你有看过内容吗？

“当然有啊，从养花，到养猫，这两个家伙能为了浇水频率和猫爬架的事吵上两封信，看得人脑袋疼。后来他们还讨论做菜，哈，一次写一封，还用彩笔编号！是有多无聊才会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搞仪式感？”

Part4

阿尔敏家里有一顶金色长假发。

“我不想谈这个。”

三笠•阿克曼行动力很强，希斯特利亚更上一层楼，自从他和三笠拿相亲机会吃喝玩乐的经历露馅，希斯特利亚当真把阿诺德按住，和三笠一左一右进行打扮。“我说过，”三笠双眼黑得发亮，“你比我适合替她去。”

另一边，找不到阿尔敏的艾伦，天知道用了多少好处，说动了让，屈尊替代。

阿尔敏与让隔着餐桌大眼瞪小眼。

瞠目结舌后，让说，“会有很多人想看到你今天的样子，韩吉教授尤其如此。”

“拜托了，这是恶作剧。”

“当然，这肯定是。”

“所以暂时忘了吧。”

那可不行，让说，正因为太难得了，得画下来。

让的那张画当年全校风靡，当然，它现在还收在他家里，哦，他们的家里。